情敌6
刘昊然的目光从王俊凯身上收回，落在高糖送来的漱口水上，他捏着瓶子把玩了两圈，顺手塞进了外套口袋里。
高糖笑道：“我看你助理在忙，帮他跑个腿而已，你不用吗？”
刘昊然说：“再等会儿。”
“也是，这里没地方吐，是我想的不周到。”高糖有点不好意思。
刘昊然客气地笑了笑：“没有，多谢你。”
高糖看他一副极少见的心不在焉的模样，还以为他是累了，迟疑片刻后也不好多聊，只询问对方有没有空收工后一起吃夜宵。
刘昊然拒绝得很委婉，他说自己对剧本还有些理解不够透彻的地方，最近拍摄时间之外都打算独自闭关。
这是他的老习惯了，高糖只能遗憾的表示没关系，她离开后，刘昊然的助理终于忙完回来。
刘昊然从兜里掏出漱口水丢给他。
助理下意识抱住，看明白是什么后一边收进包里一边顺口问：“用过了？”
刘昊然砸了砸嘴，总觉得口腔里还有淡淡的奶味，这使他心情莫名愉悦：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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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后面的拍摄很顺利，但王俊凯在第一条时的表现仍让徐亮记忆犹新，宣布今日收工之后徐亮把王俊凯留下询问：“进组之前你有没有好好看剧本?”
王俊凯吃着他给的苹果认真点头：“看了，我把台词全都背熟了！”
徐亮是听过其他导演夸奖王俊凯记忆力好的，这孩子的敬业程度一直受到业内盛赞，谦虚好学，演技也一直不断进步，但回忆到对方的啵啵戏徐亮依旧充满担忧，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，看着王俊凯小口小口啃苹果的模样，非常无奈。
刘昊然作为对戏方，看得比徐亮更清楚些，《清水湖》这部戏严格说来是一部内容非常成人化的电影，深刻立意之外包裹着的情·色内容应当充满张力，这一点从剧本中比重不轻的部分情节就可以看出，但王俊凯在本该非常缠绵的吻戏中的表现，却更像是在演一部清新可人的校园恋爱剧。
那种亲吻时小心翼翼情窦初开的雀跃感……
刘昊然捂着嘴清了清嗓子，适时问道：“《清水湖》的原著你看过没？”
唉？
听到对方低沉嗓音不知道为什么耳朵开始发痒的王俊凯挠了挠脸：“……看过啊。”
签下剧本以后他就主动把书找来看过了，演电影之前看原著这点职业CAO守王俊凯还是有的。
不应该啊，刘昊然思考片刻，还是觉得不对劲：“你在哪儿看的？”
王俊凯：“手机上。”
刘昊然从某个道具箱上跳下来：“你找出来我看看。”
对方的气息忽然逼近，王俊凯不知所措地掏出手机点开递过去，刘昊然瞥了一眼，脸上顿时数道黑线。
晋江文学城……
虽然这里是《清水湖》原著的首发地没错，但作为网络文学内容和谐计划的重点盯梢对象……
刘昊然接过一翻，果不其然，所有脖子以下的情节全都删除了，KISS比较热烈的章节也没能幸免。
所以王俊凯一直看的原来是篇清水文……？
刘昊然沉吟着不知道该说什么，一旁的徐亮也明白了症结所在，眼神跟着无比复杂。
两位“大人”同时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王俊凯察觉到气氛变化，脸上露出的做错事一般的表情：“……怎么了？”
“……没事儿。”徐亮只觉得自己这一秒老了十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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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俊凯拿着徐亮给自己的《清水湖》原著疑惑地踏上归途。
这本书是繁体版的，王俊凯总算知道自己当初去书店为什么找不到这本书了，原来大陆根本就没有贩售。
徐亮跟他说网络内容删改了一些情节，王俊凯本想追问是什么内容，老头却露出很恼怒的表情匆匆离开。
因此他只好跟刘昊然结伴一起回酒店了。
雪天外头并没有多少人，但为了避免被认出来，两人还是戴着黑色的口罩。看了几分钟书本封面后王俊凯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，他低头盯着地上的雪，没一会儿又悄悄抬眼看那道走在自己前头的身影。
刘昊然裹着黑色裤子的长腿有力地行走着，步伐非常稳健，那么长的羽绒服也不过才盖住对方的膝盖而已。王俊凯看看自己身上明显有些长的军大衣，有一点不高兴，谁知一摸兜居然摸出一颗以为被吃光的牛奶糖，顿时又愉快起来。
后面一阵稀里哗啦的剥糖纸声，刘昊然无语片刻，转头就看到摘下口罩的王俊凯小老鼠一样吃糖的表情。
王俊凯对上他的目光，露出疑问的神色。
刘昊然：“…………给我一颗。”
话音落地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，顿时开始怀疑人生。
王俊凯却摇摇头回答：“没有了。”
又怕他不相信，还将手伸进口袋做出朝外掏的动作：“最后一颗了！”
刘昊然的目光从他动作的手部转移到他含着糖果的脸颊，又落在他的嘴唇上。
王俊凯又感觉到了那种拍摄后好不容易遗忘掉的不自在，好在刘昊然很快转回了头。
两人的房间左右相邻，王俊凯掏出房卡开门的时候，发现刘昊然的脚步也停下了，他抬起头。
刘昊然从背后贴近，依然是双手插兜满脸平静的表情，垂首与他四目相对。
王俊凯嗅到他身上的气息，眼神恍惚了一下：“干嘛？”
冷俊美少年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还真是冷淡，刘昊然嗅到对方说话时飘散出的淡淡奶糖香气，眼神逐渐变深，片刻后却只是伸出手指点了点房门。
“尽快把书看完，徐导说了，让我在拍摄之前尽量帮你多对对剧本。”
虽然从来没有被人责备过，但王俊凯并不是完全无法察觉自己犯错，这次好像确实是他准备不充分，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给人添麻烦了。
即便是面对讨厌的刘昊然，王俊凯也觉得不好意思了，他点点头放缓态度道谢：“麻烦你了。”
刘昊然便退开一步目送他进门：“早点睡吧。”
王俊凯关门前礼貌地点头：“你也是。”
盯着关闭的房门几秒钟后刘昊然才迈开步子，他掏出兜里的房卡，听着刷卡时那声清脆的电子音，在心中估算，以自己现在血液奔涌的兴奋状态，前半夜估计是很难睡着了。
身后忽然传来开门声，他下意识回头，便看见了侧前方房门口提前一步回酒店的高糖妆容依然精致的面孔，高糖一副煞有其事的惊讶神情：“哟，那么巧，我刚打算去吃夜宵，一起去吧？”
刘昊然微笑拒绝：“不了，我有点累，你注意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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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被小马哥整理得很舒适，王俊凯蹲在桌边盯着糖罐吃了好几颗才动身去洗澡，在外头冻了一天，热水熏得人精神都松散了，王俊凯换好睡衣吹好头发然后喝了一袋甜牛奶，哧溜一下钻进被窝里，开始满足地昏昏欲睡。
不行！强大的责任心还是压下了困倦，他挣扎着起来拧亮台灯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本书。
王俊凯趴在床上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，只剩下一颗圆溜溜的脑袋顶着乱发露在外头，床头温暖的灯光将《清水湖》的封面照出一种奇怪的旖旎，但其实这本书王俊凯真的已经看过很多遍了。
到底删减了什么内容呢？他有一些不解地伸出一根食指慢吞吞地把书翻开，然后用鼻子拱啊拱地压住。
几分钟后——
“哎哎哎哎哎？啊啊啊啊啊啊！噢噢噢噢噢噢？？？！？！？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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